小马儿_小山重叠金明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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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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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福快乐的像只小鸟,一边唱着歌儿,一边把浴桶搬进屋里来,用小桶一桶一桶注满水,然后服侍他洗澡。

  云郁坐在温暖的水中,感觉浑身无比的舒适。她一边拿水瓢往他身上浇热水,给他擦背,一边唱歌。他听她唱的是一首北方草原的民歌儿,调子悠扬悦耳。

  “腹中愁不乐,愿作郎马鞭。出入擐郎臂,蹀座郎膝边。”

  他听的魂销神摇,酥了骨头,伸手欲抱她,心动说:“你是我的马鞭吗?”她却手轻轻一抬,撩开他,笑嘻嘻说:“我才不是你的马鞭呢。我是一只小马儿呀,得儿哒得儿哒。你要是累了呀,我就驮着你。你要是不理我呀,我就自己去吃草。”

  他摸着她的光滑的头发,语气充满爱怜:“小马儿,毛光水滑的小马儿。”

  他抱着她,兴奋不已,热情洋溢地叫:“活泼健壮的小马儿,咴咴叫的小马儿,腿长长的小马儿。你是我的坐骑了,让我骑到你的背上。”

  过了几天,云郁单独把韩烈召进宫一趟。

  韩烈因上次河阴之变的事,着实有些怕他的,听他召见自己,心里虚得慌。他不敢进宫,特意去问贺兰逢春,贺兰逢春刚起床,洗了脸,坐在桌前吃早饭——茶、咸酥酪配烤羊肉和大饼子。他大张着腿坐着,一脸放心说:“去,他叫你去你就去。你擒葛荣立了首功,他现在还能杀你不成?说不定是奖赏你呢,去吧。”

  韩烈自从河阴之变,差点送了命之后,行事小心谨慎多了。

  他知道自己人微言轻。一个独光棍,背后又没有靠山。不论是贺兰逢春,还是皇帝,想要他的命,都只随心情而已。万不敢以为自己是太原王的心腹,或是立了点小功,就骄矜自傲。所以这次哪怕亲手擒了葛荣,他也不敢表功,而是使劲地奉承着贺兰逢春,拼命把功劳让出去,走一步路都要请示,生怕贺兰逢春认为他居功自大。

  贺兰逢春对他的表现自然很满意,颇有提携他的意思。韩烈见他同意自己进宫,便恭敬地行了个礼,后退着出了贺兰逢春的客厅。

  贺兰逢春身边左右幕僚看他这个狗腿子,胆小怕事的样,心里都笑死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韩烈是把好刀,但他毕竟不是太原王的嫡系。太原王会用他,却不会信他。这次讨伐葛荣,明明他立的功劳最大,结果太原王却把他召回了京师,让贺兰麟坐镇河北。把葛荣的余部也尽归属了贺兰麟,韩烈可什么都没捞着。也难怪他这么束手束脚的样。”

  韩烈进了宫,云郁问起他河北作战的事。

  云郁的态度,比先前好多了,好像已经忘了自己差点杀了这人。韩烈是第一次入宫面圣。他本就出身低微的人,突然置身这金銮殿中,被皇权的威严震慑着,几乎腿都有点抖。

  皇帝是个年轻聪慧的人,外表温文,俊美无俦,仙姿飘逸,骨头里则刚烈强势,像一把开了锋的刀,一个眼神,一句话,都像是在索命。

  “朕听说,你原来是葛荣的手下?”

  韩烈听到皇帝这句话,背后的汗毛都瞬间立了起来。

  这话问的太有深意了。

  云郁道:“其实第一个赏识你的人不是葛荣,而是破六韩吧?破六韩拔陵被杀了,你转投了葛荣。你在起义军中呆了至少三年,最后才转投贺兰逢春麾下。朕对你的了解没错吧?”

  天底下所有皇帝,最恨的都是起义。

  韩烈惶恐不安地道:“臣,臣自幼丧父,家境穷困,无以为生。后来破六韩拔陵起义,朔州沦陷,臣为了求生,不得不归降了破六韩。”

  云郁道:“你是朔州人。”

  韩烈低道:“是。”

  云郁道:“朕有一个朋友,她也是朔州人。你们应该认得。”

  韩烈隐隐猜到他在说谁,却不敢应答。

  “人为钱死,鸟为食亡。也是人之常情。”

  云郁叹了口气,目光审视地看着他:“只是破六韩起义平定后,朝廷不但没杀你们,还将起义军民迁到河北定居,给予土地和粮食。朝廷如此厚待,你们不感激,为何还要再次聚众,煽动造反?你不但参与其中,还成了葛荣手下得力的大将。”

  韩烈如坐针毡了,手心捏的微微出汗。

  “云洪业是宗室皇亲,混入叛军中策反,差点将你们一网打尽。云洪业在叛军中呆了半年,他认识你,和你是兄弟,常在一起喝酒吃肉。他想策反你,一起诛杀葛荣为国立功。可惜,他信错了人。你出卖了他。是你杀了云洪业,帮助葛荣再次重举义旗。广阳王云渊受命平叛,也是被你所擒,后被葛荣杀了头祭旗。”

  他道:“你不仅在太原王手底下是个有能力的人,你早在葛荣手下时,就是个有能力的人。多少英雄好汉死在你手里。否则以你的出身和经历,太原王怎么会看上你呢?”

  韩烈彻底站不住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只是当时时殊事异,臣等各为其主。”

  云郁道:“你说各为其主,朕要告诉你,这天下只有一个主。这个主就是皇帝。”

  韩烈反应很快,赶紧道:“当时是太后执政,天下无主,所以人人各为其主。而今陛下登了基,天下就有了主,所以臣才会跪在这里。”

  这马屁拍的圆融极了,云郁笑了笑。

  “你起来吧。”

  云郁似卸下了防备,扭头看他道:“太原王是爱才之人,不介意你的出身。朕难道就不是爱才之人吗?”

  韩烈提着袍子站起来,头仍然低着。

  云郁道:“云洪业,云渊,都是朕的同宗手足。他们因你而死,按理说,朕该杀了你,替他们报仇。你在河阴,撺掇太原王登基,使任城王始平王身死,连累朕也差点丧命。不过这件事也不是你一个人的错。君若无其心,谁敢度之?你而今擒葛荣立了功——”

  他叹了口气:“朕不赏你,也不罚你,就功过相抵了吧。”

  韩烈忙拱手道:“臣谢陛下隆恩。”

  接下来,气氛便缓和多了,君臣继续对话。

  他问一句,韩烈答一句,也不敢多说。

  “朕很好奇。”

  云郁道:“你在葛荣手下当的好好的,他很器重你,封你大将军,你为何还要转去投奔贺兰逢春?”

  韩烈道:“叛军每攻下一城,只图烧杀掳掠,不思安抚民众,体恤百姓。把老弱病残杀死,把丈夫征为民夫,把女人成群结队地掳到军营里淫辱,吃奶的婴儿,用刀尖挑起,抛到空中,以此嬉笑取乐。所过之地,但见尸横遍野,满目疮痍。百姓们闻风丧胆,无人不厌恶唾骂。葛荣不但不约束部下,反而一味地纵容。臣屡劝不果。谁人不是父母生养,谁人没有至亲骨肉。这样的队伍,即便有十万人,百万人,也只是一群强盗,又岂能长久。太原王治军严明,又能体恤百姓,臣才下定决心投奔。”

  云郁神色惨淡道:“在天子的土地,发生这样的事,是朕之过。”

  韩烈道:“不是陛下的过,陛下当时尚未登基。冰冻千尺,非一日之寒。”

  “冰冻千尺,非一日之寒。”

  云郁听到这话,心里冷嗖嗖的。

  “以你之见,冰已经厚结千尺了吗?”

  韩烈知道他心思,安慰道:“臣相信事在人为,人定胜天。陛下是非凡之君,必能行非凡之事。”

  “说得好。”

  云郁赞赏道:“太原王手底下的将领,一个你,一个贺兰麟,朕印象最深。”

  韩烈临退下时,云郁忽然想起一事:“对了,你知道葛荣是不是有断袖之癖?”

  韩烈:“……”

  韩烈知道他是为那日阊阖门的事生气,有点尴尬道:“这,臣也是听说。”

  云郁道:“你去吧。”

  韩烈退下了。

  黄瑾看着韩烈背影消失,近前来,道:“这人倒是个人才。”

  黄瑾进言道:“陛下要不要试着拉拢他。他跟那个韩福儿,有些渊源。”

  他提到韩福儿的名字,声音压低了些:“这人出身低贱。略微给他些荣宠,他不定会感激涕零。”

  “你没看出来?”

  云郁不置可否道:“这是棵墙头草。云洪业当初不也极力拉拢他,和他称兄道弟,最后不也被他出卖了吗?”

  云郁冷道:“这人聪明,行事果断,能屈能伸,且极擅审时度势,永远站在强者的那一头。这种人没有忠心的。可以利用,却不可以交心。而且他虽有将帅之才,背后却无宗族凭仗,比起贺兰逢春还差远了。他跟贺兰逢春碰,是鸡蛋碰石头呢。这天底下没有不靠宗族,仅凭自己一人孤军奋战就能成事的。”

  黄瑾道:“陛下说的是。”

  云郁道:“这人可以用。不过朕不喜欢他跟韩福儿扯上关系。”

  黄瑾道:“奴婢明白了。”

  云郁为葛荣骂他的事极不爽,特意颁布了一道律令,禁止官员蓄养男娼,违者免去官爵。凡鸡.奸者一律论罪,抓进官府打二十大板,还要在脸上刺鸡.奸者的字。一时弄的全洛阳的断袖都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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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我看谁还敢搞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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