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痛悼李大山_乡野风情:旮旯村的风流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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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痛悼李大山

  25岁当了姓李的上门女婿,是说在人前,干在人前的。而且,姓李的在旮旯村既不是大姓也不是大户。农村的宗族势力是非常严重的,大姓欺负小姓,大户欺负小户,当地人家,欺负外来的女婿,那是常有的事情。可老李凭着他的聪明能干,凭着他的厚道的为人处世,在旮旯村还没有谁欺负他的,就是他被打成坏分子的那几年也是这样,包括大队的干部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公社里面不安排,旮旯村从来就没有主动的安排批斗过他。也没有人把他当作坏分子待。

  同是做女婿的,李大山和何半仙他们两个,春兰秋菊各显一时之秀,何半仙主要靠嘴能说,靠野路子知识广,李大山主要靠勤劳能干和与生俱来的文艺天才。冬天的时候。其他的人推牌九,掷骺子,打麻将,实在没有事情,东草堆靠到西草堆,或者在墙根下玩挤冒油打三捶,也不做任何事情,而李大山阴天有阴天的活,晴天有晴天的活,阴天打个鱼,摸个虾,逮个三斤二斤的,到马厂集上去买,弄它个块儿八角的,添个油盐钱,还是没有问题的。冬天编个芦席,编个折子(以前用来收藏粮食的),所以,老李孩子多,可人家的小日子在旮旯村一直是不错的,他的坏分子的帽子摘掉后,大柱子妈还没有死的时候,公社和乡里来人到旮旯村公干,大队的干部都喜欢把饭派在他的家里。

  老李的性格,也是一个很随和的人,他和谁都能处的来,除了个别性格特别古怪的人,高高搭,低低就。就是小广播那样的人,他也试图和她搞好关系,可是就是不行。他的原则是,都是乡里乡亲的,低头不见抬头见,多个朋友多条路,少个冤家少一堵墙,何必争个脸红脖子粗的?他的坏分子的帽子摘掉是在1975年,那时候,农村基本上没有娱乐生活,他会拉二胡,每到阴天下雨,不能做农活,他经常邀请一帮小青年在家里拉二胡吹笛子,他们虽然不认识谱子,但是凭着感觉,也能和原曲调*不离十,什么《八段锦》、《小放牛》、《小寡妇上坟》等当地的传统小调都能吹会拉,当初村里的唠叨吗、胡闹子妈妈,也还年轻,也会唱,每到相对农闲的季节,人们吃过晚饭,社员们都搬个小板凳,早早的来到荷花塘边,听李大山和他 的业余乐队拉二胡和演节目,因为他是一个上门的女婿,说话在村里往往没有大没有小,别人也不论辈分的不同,都喜欢和他开玩笑,甚至编个俏皮话或者拐弯抹角的变着法儿的骂他,他也不生气。

  他在没有拉二胡之前,总是有一段非常精彩的开场白。

  “天也不早了,人也不少了,搂老婆睡觉太早了,听我先给旮旯村的老少爷们来一段老公公和儿媳妇打情骂俏的顺口溜,于是大甩爹在旁边拍着巴掌当节拍,他就有板有眼的说起来:

  “豆芽菜,稀不隆咚,

  儿媳妇一心操老公,

  老公一把抓住儿媳妇的奶,

  儿媳妇就用*甩,

  甩了老公一嘴奶,

  老公说你再甩,

  再甩,再甩。”……

  一帮小青年听到这里兴奋的直喊,一帮姑娘小媳妇们会把脸羞的通红,把头低下去,轻轻的骂一声,“这个老表孙子,就会胡扯。”开场白过后,有时唠叨妈胡闹子妈要是在场的话,李大山就喊了,“唠叨妈,你演女寡妇,我演男寡妇怎么样,俺们来一段。”这唠叨妈也不是饶人的手,“你老姑奶奶在,你拿着大吊吓唬寡妇,你能吓唬住吗,来了。”于是一帮小青年像黑子呀,癞子呀,一个吹笛子,一个拉二胡,这就唱上了。

  男:正月里正月正,-->>小鳏夫我给贤妻来上坟,

  小寡夫今年都三十二,

  我的贤妻呀,

  今后我们怎么度光阴?

  你撇下孩子撇下我,

  我的孩子妈妈哟,

  你撇下女孩没有出嫁,

  你撇下男孩没有成人,

  我的孩子妈妈哟,

  这今后的日子怎么撑,

  我的贤妻呀。

  女:正月里是新春,

  小寡妇我给丈夫来上坟,

  小寡妇今年都三十二,

  我的丈夫呀,

  这一家老小怎么度光阴?

  公公婆婆年纪大,

  两个孩子还没有成人,

  你撇下男孩没有结婚,

  你撇下女孩没有成亲

  我的丈夫啊,

  我一个人任务怎么完成呀,

  我的丈夫呀。

  “……”

  李大山和唠叨妈唱的声请并茂,常常博得众人的喝彩,也常常感动那些心软的姑娘小媳妇们,哭得三行鼻子两行泪的。村上有一个叫大锄妈的人,唱一百回哭一百回。当然也有唱一些欢快的民歌,如《扬鞭催马运粮忙》和《老俩口学毛选》和*时候家喻户晓的四句推子:

  东方红,旭日升,彩霞满天。

  庄稼人,抗锄头,脚步匆匆。

  怀揣着,主席书,雄文四卷。

  战天地,夺丰收,意志更坚。”

  李大山这个上门的女婿,给旮旯村人们带来了无尽的欢乐。因为有为,所以就有位,因为有位,就逐步养成了李大山在旮旯村的优越感。特别是二柱子当兵之后,政治上翻了身,二个女婿在外边混的不错,经济上有了位子以后,就更增强了他的优越意识。

  他有一个生活的细节,经常为旮旯村的人们说道。前些年,他的秃头女婿经常买一些白糖,红塘和冰糖来孝敬他,他时常故意把冰糖含在嘴里,舔到腮帮一边,不知道的人以为他有腮腺炎,劝他到医院看看,他气的把鸡蛋大的冰糖块子吐出来,说了一句,“没有吃过猪肉,也没有看见猪走吗?这是冰糖块子,你都不认识,我哪有什么腮腺炎。?”

  这样一个要好看的人,大柱子的事情,让他彻底的丢了面子,使他在旮旯村的老少爷们面前抬不起头来,随着他的年龄的增加,他几乎没有了任何的希望。

  嫦娥走后,父子俩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这爷儿俩尽管都是能说会道,可是说什么呢?每当吃饭的时候,爷儿俩大眼翻小眼,你说这个日子还有什么意思,于是走火入魔一个问题,钻进了牛角尖里出不来了。

  李大山的棺木下地后,突然从旮旯村里又传出一个消息,村东头的小广播死了。小广播是怎么死的,有人说他头一天晚上还好好的,睡到半夜就没有气了;有人说,她是快活大柱子没有找到媳妇快活死的。大甩爹说,“这旮旯村今年怎么啦,没有到一年走了三个,”何半仙说,“这个嫦娥的命真硬,离开了旮旯村克了三条人命。”乡野风情:旮旯村的风流事儿第九十章:痛悼李大山(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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